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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里都是打扫战场的兵,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火车整列整列地往回拉原来我国支援越南的物资。攻打谅山的部队在往后撤,工兵跟在他们后面埋地雷、炸铁路,大段大段的钢轨飞得到处都是。
二月的越南时雨时晴,天气又闷又热,近二十天的时间,许多烈士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很难搬运。我和两个战士在一堆草丛后发现了一具烈士的尸体,他的肚子和右腿膝盖中了高机弹,脸已经发黑发肿,拳头大的伤口上爬满了蛆虫,散发出阵阵恶臭,那个年纪小的兵差点呕了出来。
烈士的帽子不见了,我戴上防毒面具,伸手去抠被他歪着的脑袋压住的领章(我们每个战士的姓名、血型、部队番号规定写在帽子里、领章下和腰带后),领章下什么也没有,我只好去解爬满了蛆虫的腰带。
这时我肚子里也一阵一阵往上翻,但我想到他是我们的战友,不能让他客死异乡,自己是排长也应该带头动手。小兵到村子里找来一块毯子,我们抬着头和脚想把尸体放到毯子上,我抓着解放鞋一用力,脚差点烂断下来,只好用枪杆慢慢地把尸体拨到毯子上,把他抬到停在山下的汽车上。
大约是12日,副指导员来排里告诉我,前面已经没有我们的部队了,要我们提高警惕,随时听候回撤的命令,并说前面小村里还有兄弟部队遗留的物品,营里命令我们前往销毁。
天刚黑,借着蒙蒙的光,我带着五班在工兵的带领下沿着一条小路往北走。四周静悄悄的,我们排成一条线,踩着工兵的脚步轻轻地走(为了防止敌人追击,我军在回撤的路上布满了地雷),不能说话,不能咳嗽,不能打喷嚏,禁止放屁,总之不能有声响。
不知走了多久,好长好长,好像走了很多很多的路,到了村庄我们迅速销毁了那些东西,象兔子似的跑回了阵地。
13日下午,阵地上来了两个工兵班。我们的任务是在回撤时掩护他们布雷。
前边已经没有我们的部队了。那两天,全排的战士都紧张得很,人人把心提在嗓子眼里,一点觉都不敢睡。我一根接一根地吸烟,整天抱着对讲机,等上级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