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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伦堡审判揭露了对600万犹太人的屠杀,但特劳德一开始没有看出这和她的过去有什么联系。“我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觉得自己并没有‘个人罪行’。”因为她在为希特勒做秘书的时候,并不知道集中营的屠杀,更看不出希特勒其实“是一个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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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当时是‘应该’看出来的。可是我又想,希特勒上台的时候我才13岁,又是个在许多方面很晚熟的孩子。再说,不是还有千百万的人也都没有看出来嘛。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当时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认识到他是个罪犯。我试着把这些念头从心头移开。
“然后,有一天,我路过弗朗兹·约瑟夫大街的索菲·肖尔纪念碑,纪念一个反对希特勒的年轻女孩,我相信她和我同样年龄,也就在我开始为希特勒工作的那一年,她因为反对希特勒被处以死刑。就在那一刻,我真的相信,在那个年代,找出真相,也许是可能的。年轻不是借口。”
五十多年后,特劳德愿意接受采访,是因为内心承负着压力,“我活得越久,年纪越大,越感到自己负罪感的重负。”
影片告诉我们,“战后,特劳德在《Quite》杂志担任秘书,她在导演G.W.帕普斯特描写希特勒最后日子的电影《Der Letzte Akt》里担任过顾问,当过文学杂志社的雇员,当过科学记者。由于抑郁症,她提早退休。此后,她用大量的时间为盲人读书。”
2002年2月10日,《盲点》在柏林电影节首映的那一天,特劳德在慕尼黑医院因癌症去世。去世前不久,她和《盲点》的采访人有过一次电话交谈。她说:“我想,我开始宽恕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