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本报记者
◆图:普照寺提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马佛青普照寺动土后不久,便因无故被捲入政治斗争的漩涡而停工,从被公然恐吓,到接收不明子弹,事件一步一步複杂化。
正当马佛青为了普照寺的停工令顾不及暇,教内又掀起一场抵制风波,使普照寺遭受内外夹攻。
普照寺被勒令停工的真正原因,乃是它无端捲入当时居銮巫统的内部斗争,成为巫统少壮派与元老派角力的政治棋子。
当时被调派到居銮上任副县长兼县行动理事会秘书的哈心,配合巫统少壮派的力量下令普照寺停工之后,呼吁散居于普照寺附近一带的村民,挺身拒绝非伊斯兰的膜拜场所建立在穆斯林聚居的区域。
与居民对话
时任居銮区国会议员的江沼湖局绅,于1992年3月2日安排马佛青总会代表与普照寺周围的居民进行对话,时任马佛青总会署理会长洪祖丰居士和江沼湖在对话上,详细地解说了普照寺的扩建目的后,居民的反应是正面的,群体情绪也恢复正常。
对话后第13天(1992年3月15日),马佛青总会受邀到新山州行动室出席一项由时任柔佛大臣丹斯里慕尤丁召开的协调会议,出席者有个人及团体代表,马佛青总会方面由洪祖丰、马希龙及许栋南代表出席。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些在场人士竟毫无理性地发表极端言论。有人提出,若州政府无法阻止普照寺的兴建,就会步行到皇宫晋见苏丹。
居銮青年理事会的其中一名代表更肆无忌惮地建议:放一把火将普照寺焚燬,即可解决问题。
慕尤丁对这样的言论深感愤怒,当他知悉这一切都是党内派系斗争所致,因此深感不悦,决定在5月3日于居銮县行动室召开另一项会议,称之为“极峰会议”。
5人收到子弹「礼物」
就在会议召开前数日,洪祖丰、拿督刘文丰州行政议员、江沼湖国会议员、巫统区部主席赛阿密上议员及时任居銮县长拿督哈芝佐哈里等5人,先后收到了特别的“礼物”——一盒装有韩国子弹的保丽龙,上头写着“共产党的孩子”(Komunis Anak)。
慕尤丁因临时有事,不能分身出席“极峰会议”,就委时任柔佛州工艺科技暨人力委员会主席蔡细历主持大局。
会议上,蔡细历向与会者传达州务大臣的“最后决定”,并阐明两个要点,即:有关负责筹建普照寺的理事会受促修改其建筑图测,重新提呈予居銮北区县议会等待批准。
其次,普照寺必须针对之前被驳回的土地转移申请、用途申请,提出上诉,以待政府重新考虑。
慕尤丁的“最后决定”使得会议呈现悲喜参半的气氛,中庸温和主义者感到欣慰,而失意政客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极峰会议”在祥和的气氛下结束。
巫统少壮派煽动村民反对
儘管州务大臣丹斯里慕尤丁做出有利普照寺的决定,但是居銮巫统少壮派的失意份子尚不罢休,开始策划煽动普照寺附近的村民群起反对普照寺的扩建。
1992年5月12日,有三五名来历不明的人士从普照寺开始,一直到实里拉笼新村一带的大路旁,向村民派发传单,以号召村民团结起来一起反对普照寺的兴建。
类似的传单也出现在阿依淡联邦地垦殖区,该传单抨击州政府软弱无能,允许普照寺建在穆斯林聚居的地区,同时攻击居銮县长、巫统居銮区部主席及居銮北区县议会巫统党鞭,抨击三人有利可图,偏袒佛教徒。
谣言满天飞
传单号召村民于1992年5月13日下午前往普照寺示威,一时间各种谣言满天飞。
为防不良份子在有关地点滋事,居銮警局于当天早上7时许派出大批人马驻守普照寺附近,并在大道上设立路障,检查可疑份子。
居銮警方出动超过100名军警,包括数十名新邦令金的野战部队警员。
镇暴队驻守
林凤老居士受惊
镇暴队警员荷枪实弹镇守于普照寺周围,数名便衣探员也在寺庙驻扎以保护林凤老居士。
长年以普照寺为家的林凤老居士,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得不知所措。接到讯息的许栋南一早就前往普照寺,陪伴兼保护林凤老居士,以防有不测。
许栋南是居銮人,常常和林凤老居士见面,感情非常好。
当许栋南来到普照寺,只见镇暴队大卡车分别停在普照寺对面的祈祷室和畜牧研究院,以防万一。居銮通往阿依淡七至九公里一带的棕油园和农场範围,均有不少军警巡逻。
当时的情形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气氛异常紧张。时任柔佛州警方刑事调查主任查卡里利亚总监,在当天午后也亲自到现场视察情况,镇暴队一直驻守到傍晚6时许,未见任何示威者出现,收兵回营。
一场虚惊之后,只留下一个个疑团。
风波延烧4年才平息
1991年是马佛青面对风风雨雨的一年。
当时,吉隆坡甲洞佛法中心住持淑一法师,连同数位法师针对马佛青的组织架构、“护法行”筹款、普照寺事件,提出了强烈的质疑和批评。
一连串的风波经媒体争相报导之下,足足延烧4个年头才告平息。
时任马佛青总会长继程法师刊登在1992年8月22日及9月25日《星洲日报》的回应说,佛陀从来没有以严厉、激烈或具挑衅的语言批评其它教派或自己的弟子,甚至对其它教徒恶意的或无知的抨击。佛陀甚至对提婆达多的背叛行动也从未作出反驳或反击,总是以慈悲、温和的口气去劝导他们,给予忠告。
应内部处理
他强调,一个如法如律的出家人,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中肆意批评佛教徒,不论他是在家或出家的,更不会自讚而毁他。
他披露,作为僧团中的一分子,不可当众批评同属僧团的成员,尤其对在佛制戒腊中的上座,而应在内部去处理,或通过适当的管道接触。
他表示, 对在家信徒更不应恶口相向,纵使信徒有错误或不如法之处,也应给予适当的忠告而不是一味的诋毁或批评,何况那些没有根据的指责及恶口,更不应出自受到尊重的僧团成员的口中。
“护法行”没抵触法律
由于各种不确实的指责不断,原于1992年12月20日举行的第四届马佛青“护法行”直接遭受波及。
10月2日,淑一法师及慧轮法师到吉隆坡谐街警局报案, 指“护法行”触犯1947年沿户募捐法令。
针对这项指“护法行”非法的报案事件,马佛青法律事务局的傅庆隆律师、林能汉律师、吴德福律师、郑锦成律师从法律观点澄清,指“护法行”触犯法令问题不存在。
他们澄清一些言论产生的混乱和恐惧,让公众人士对“护法行”有正确的概念。
他们指出,1949年沿户募捐法令与1992年护法行之合法性是没有关係的,因为该法令只涉及通过沿户拜访或当街或其他公众场所所招徕的募捐;“护法行”却是全然不同的活动,并不涉及通过沿户拜访或当街或其他公众场所所招徕的募捐。
没触犯出版法令
指“护法行”触犯1984年印刷刊物及出版法令的问题也一样不存在,该法令是管制印刷刊物的启用及出版刊物之印刷、进口、生产、再生产、刊物及发行,与“护法行”无关。
马佛青认为,在一连串事件之中,马佛青很明显是“受逼害的一方”,但却一再体现佛陀的教诲:慈悲与容忍,在言论上不以恶口相向,不作攻击性的言词,这都是为了整体佛教利益与发展着想。
他们指出,这显示了马佛青作为佛教青年的领导组织,以负责任的态度、容忍精神来处理各项有关事件。
达摩难陀长澄清教内误会
达摩难陀长老在一次与马佛青代表的会面之中,回应、澄清了一些教内人士对马佛青总会的误会。
他于1991年10月30日晚上8时30分,在吉隆坡十五碑佛寺接见马佛青总会咨询委员会及全国理事会的一些代表,当晚部分会面谈话摘录如下:
问:有人指责佛青总会理事里只有一位出家人,在开会表决时其他理事(在家人)可用多数票来否决他的决定,这无形中造成在家人控制出家人的局面。而且,佛青总会应用西方民主的少数服从多数,这与佛教制度的100%同意有所不符,您对此有何看法?
答:这是非常错误的看法。你必须了解,佛青总会是个在家佛教徒的组织,不是一个僧团,所以不能把僧团的戒律应用在佛青总会。
佛青总会选出继程法师担任会长,并不是因为他是出家人,而是基于他个人的领导才干和魄力。
世界最古老的佛教团体,大菩提佛教会(Mahabodhi Society)就是一个在家人的团体,但其会长曾是出家人。
要知道,在僧团里,决定事情也是以少数服从多数的表决方式来处理的。实际上,今天的西方民主制度,就是根源于佛教的僧团民主制度。
问:您对普照寺的兴建有何看法?
答:我对普照寺的兴建感到欣慰与光荣。
这是我们期待已久的一件事,普照寺的筹款是由在家或出家人领导都不是问题;重点在于假如由在家人来筹款,他们应该邀请法师主持宗教事务(法务)。
实际上,由在家人来筹款,然后邀请出家众来主持法务是理想的。本寺(指十五碑佛寺)的事务是由佛教精进会管理,而我在此主持法务,教诲、督促与规劝信徒。
问:有人说普照寺的建筑太过奢侈,您有何看法?
据我了解,佛青总会有很多活动与计划要展开,这一切需要足够的场地与设备来应付。因此这并不是一种奢侈,而是一种需要。至于筹款时使用金银牌作为奖励,这是无可厚非的,只要所筹的钱都用在建寺及佛教发展上。